□□是拉黑的,短信也发不过去。之后接二连三的好友申请,也全部被李彦诺拒绝了。
温梦不是不能理解李彦诺——整件事里最可悲的地方就在于,她和对方太像了。看到李彦诺的行为,她如同看到了自己。
几乎不用去猜测,她就能想象出在约定好的那天里,李彦诺一定独自在机场等了很久。一直等到进港的航班全部走空,一盏盏白炽灯亮起,保洁开始催促,才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是我自己说了那么多遍要去,结果一声不吭,就这么消失了一个月。”温梦轻声说,“换谁,谁都应该生气的,拉黑是再正确不过的选择了。”
所以她不怪李彦诺。
她只是觉得不甘心、觉得不公平。因为明明她已经往前走了九十九步,就差最后这一步,就差了最后这一张机票的距离,一切还是前功尽弃了。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呢,她不懂。
遗憾和愧疚憋在心里,连同未曾说出口的解释一起,一日日膨胀成了一道过不去的坎,成了她午夜梦回时的怅然若失。
而现在,她终于全都说出来了。
觉得解脱了吗?
也许吧。
毕竟那些话存得太久,已经和肉长在一起。哪怕眼下直接挖出来、抛过去,依旧会有种空了一块的感觉。
啪。
一片叶子被风刮了下来,从树梢掉在了胡同的土路上。似是而非的尘土在两个人中间飞起来,让人鼻子发痒、发酸。
温梦被这点动静惊醒,抬手看了一眼表。
她和李彦诺在一来一往间聊得太久,竟然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