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羡承对江叙知的真心执念,亦不是儿戏。

正因如此,他哪怕重新活了一辈子,也无法再以最亲昵的姿态陪在沈羡承的身边。

他——

连赎罪还债的机会都没有。

他这辈子只能品尝后悔到肝肠寸断,是什么滋味儿。

如今,他比任何时候都清醒的知道,他们两个人,没有可能了。

那种悲凉的心境,没有人能体会。

江叙知一粒一粒吃着米饭,他睁着双眼,却控制不住泪珠滚滚流淌,顺着下巴,落进装着白米饭的精致瓷碗中。

这饭吃的太难了。

江叙知头埋的越来越低,直到捧起饭碗,大口往嘴里塞饭,直到双颊撑得鼓起,红润的嘴唇上黏上饱满的白米粒。

他才颤抖着双手,将瓷碗放在餐桌上。

他低着头,一口一口嚼着,艰难下咽,吃的痛苦无比。

梅新智坐在江叙知对面,愣愣的看着江叙知的反应,他求助一般看向柳伯。

柳伯也没想过,江叙知会难受到这种程度,他看向沈羡承。

沈羡承依然在吃他的饭,吃相优雅,丝毫不被江叙知的反应所打扰,吃过饭后,他抽过纸巾擦拭嘴角。

“江叙知,把你的地址告诉柳伯,我让他送你回去。”

低沉磁性的嗓音,在幽静的餐桌上响起。

江叙知慌张的抬起头,他睁着湿漉漉的眼睛,可怜巴巴的望着沈羡承,纠结了好一会儿,才小声道:“我不走,我……我没有家了,沈先生,你能不能收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