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伯一直站在沈羡承身后,又不敢出声了。

但沈羡承盯着看了一会儿,便关掉电脑,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冰冷:“什么事?”

柳伯心脏狂跳,他紧张的掌心冒汗,这辈子他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却唯独在楼下那个江叙知身上,栽了跟头。

他深吸一口气,轻声道:“少爷,对不起,我瞒着您,对江少爷下手了。”

沈羡承眸子微眯,他没说话,反而打开烟盒,冷静的抽出一根儿烟点燃。

他倚靠在沙发上,腰背笔直,长腿交叠,锋锐冰冷的眼神,透过上窜的薄雾,凝视着柳伯。

柳伯喉头发涩,他硬着头皮说:“这件事,从头到尾是我跟梅新智的阴谋,我们……瞒了您很多事。”

“嗯,继续。”

柳伯愈发心虚:“我们……在您第一次吩咐不许江叙知动用冰箱里的食材后,您不在的时候,他除了水,没进过一粒粮食,刚开始他能去后面的小菜园摘蔬菜,后来您禁止他出门,他就……”

沈羡承仔细的听着,思维陷入回忆,难怪,每次吃饭江叙知都狼吞虎咽,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那眼巴巴舍不得的可怜样子。

沈羡承想起来,有点想笑,但笑到一半就收回去了,他弹了弹烟灰,“然后呢?”

“后来,梅新智给他一瓶没有标签的药,就是为了让您在某一刻发现,而后震怒把他送走。”柳伯继续说,“我们都怀疑他接近您另有别的目的,所以对他态度恶劣,我甚至交给他一把钥匙代为保管。”

“可是那天,那群人围堵他,他捅伤了一人,但并未把钥匙交出来……”

柳伯开始讲述不清自己想说什么,被沈羡承这幽狼一样的眼神盯着,他大脑都要停止运转了。

这一切的种种,从沈羡承的嘴里吐出来,只有三个字:“苛待他……”

“嗯。”柳伯深吸一口气,“少爷,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光明磊落,梅医生也是为您的安危着想,况且这也是我的主意……”

沈羡承摁灭烟头,他站起来,高大的身躯瞬间投落下一大片阴影:“你说这些的目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