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也确实伤的不轻。

这伤是前几天他出门买书时留下的。

被一把折叠军工刀划了一下,血流了一身,买的书也没保住。

时矜拧着眉看了看沾染上汗液的伤口,打开花洒,温热的水柱浇下。

温热的液体冲刷着他的身体,也顺带着冲散了伤口上的血液,透明的水稀释了艳色的血,落到地上时,便成了淡淡的粉。

身上粘腻的汗水被冲刷殆尽,时矜拧紧的眉梢微松。

热水冲刷着伤口,起初是刺刺的痛,习惯了之后便成了了麻木的钝,时矜草草洗去了身上的汗水,关上花洒。

也就是这时他才发现,自己似乎忘了拿换洗的睡衣。

若是家里没人,他大可直接走回房间,可此时家里不仅有人,而且那人还就在他房间。

穿换下的衣服吗?

时矜看了眼被放在洗手池里的睡衣。

且不说这睡衣已经被昨晚的汗液浸透,至少现在,它已经被刚刚洗澡时花洒洒出的水被泡湿了,没办法再穿了。

除非他愿意穿湿的。

——答案显然是不的。

思绪间,门外有脚步声渐行渐近。

脚步声停在洗手间门口,单向的磨砂玻璃映出来人高大的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