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矜唇角微弯,眸底的神色稍融。

他掀开被子,起身进了洗手间。

透亮的镜子映出镜中人惨白的脸色,浅色的唇瓣透着股虚弱的病气。

时矜抿了抿唇,捧起水洗了把脸。

清澈的水流洗去了晨起的困意,也将他脸上的疲色洗去。

干涩的唇瓣沾染上了水珠,恢复了莹润的浅色。

时矜抽出一旁的纸巾擦了擦手,目光不经意略过镜子,停顿。

伸出手触了触睡衣领口上端松开的那颗纽扣,时矜的眼底划过一丝疑惑。

他昨晚解了扣子吗?

思考未果,时矜抿了抿唇。

黑色的纽扣被一颗一颗解开,露出青年缠绕着纱布的胸膛。

镜中人微微侧了身,露出后背上沾染了红梅的纱布。

时矜垂着眼,面色平静的将纱布一圈一圈解开。

许是昨晚几次磕碰到墙壁,背后才刚愈合的伤口再次崩裂,也幸好这纱布缠的厚,这才没溢出睡衣。

纱布拆到最后一层,干涸的血液粘着伤口和纱布,拉扯间,鲜红的血液再次从伤口中崩出。

时矜面色平静的将纱布拆开,露出背后那道深长的伤口。

伤口长约一掌,血肉翻开,显然伤的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