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宁辞紧攥的指尖缓慢地松开了。
他极轻地闭了下眼,没被包扎的那只手动了下,触到她挑着他下颌的手。
她的手在寒风中暴露在披风外裸/露了一段时间,钻心得凉,而他此刻的温度比她还要潮冷上几分。
他顺着她的手腕抚到她的指尖,伤口处半湿的血液在她纤白的手上留下鲜红的痕迹,只轻轻握住了她的指尖,俯首。
在这片狼藉中,他用额头温顺地触了下她的手背。
陨落的神正在学会臣服。
回到喜绸飘逸的长公主府时,裴宁辞的唇角还是微肿的。
——当然不是被激吻后的痕迹。
毕竟哪个主人会亲吻卑微的奴呢?
她仅仅是打着例行检查的名头,在他昔日的神庙中折辱了他一回。
“张嘴。”她的声线是淡漠的。
纵然裴宁辞已经在强迫自己接受他如今隐姓埋名的新身份,但他却如何都没料到李婧冉的第一条命令会来得如此之快。
他身子紧绷一瞬,随后逼着自己放松,将质问的话包裹在柔顺又清冷的嗓音里:“......为何?”
他似是缺乏一些自知之明,如今还敢开口质疑她。
亲爱的祭司大人俨然还没有进入他的新角色,李婧冉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