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浴室门虚掩的那道缝隙,她冷眼看去,见花洒正对着浴缸放水,且放出的不是清水,而是殷红的血水。

血水在浴缸的边缘飞溅,与此同时,水龙头也拧到了最大,水池被堵住了,灌满的血源源不断涌出来,逐渐在地面汇聚成泊。

她反手拉开了房间大门,见走廊里的灯也大多灭掉了,只留下零星几盏小灯,泛着绿幽幽的光。

透过微弱光线,她发现屋里的家具和摆设上似乎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整体布局没变,但明显破败陈旧了许多,书架和衣柜甚至都掉漆了。

她回忆了一下刚才歌谣的内容,其中一句令人印象深刻。

——你看镜里有人笑,你听钟声像鬼哭。

她折返回屋内,随手拉了张椅子坐在梳妆台前,观察起了那面镜子。

镜中像是蒙了一层雾,她的面容隐在雾气里看不真切,但她依然能清晰感受到,背后正有人盯着自己。

一双血红的眼睛出现了瞬间,又悄然消失,她听到了飘忽的女人的笑声。

她沉默片刻,忽而倒转刀柄砸向镜面,岂料看似脆弱的镜面竟无比坚韧,如同水流卸了她的力道,她试了几次都宣告失败。

这镜子是砸不碎的,那就说明必有玄机。

……

同一时刻,赵星海正在房间里找了笔和纸,试图将那首歌谣完整默写出来。

外面传来敲门声,他去开门,见齐云肆睡眼朦胧地走了进来。

两人差点撞上,他迅速抬手抵住了对方的脑袋。

“梦游了你?”

“大半夜鬼哭狼嚎的,搁谁谁能睡得着?”齐云肆惆怅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月月睡得好不好,她睡眠浅。”

赵星海白他一眼:“你直接去六楼,不就知道她睡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