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安稳归安稳,实际上是睡不了多久的。

楼下大厅的座钟又响了三声,浑厚悠长,现在是午夜三点。

床头那盏昏黄的台灯忽然熄灭,屋里彻底陷入一片黑暗。

好像有谁正趴在床边,无声无息注视着她。

下一秒,她睁开了眼睛。

她单手摸向压在枕下的刀,另一只手试图重新开灯,然而床头灯像是坏掉了,怎么都按不开。

她等了一会儿,没再听到可疑动静,于是拎着刀摸黑穿鞋下床,准备去屋外一探究竟。

谁知还没来得及走两步,突如其来的幽怨女声,毫无征兆响彻了酒店的各处角落,余韵回荡不息。

似乎在唱着一首歌谣。

【破旧屋,藏尸屋,夜里行过小女巫;

从哪来,到何处,穿着一件红衣服;

摘朵花,跳支舞,根根铁钉深入骨;

你看镜里有人笑,你听钟声像鬼哭。

马追牛,蛇缠兔,肥猪走路龙绕柱;

野鸡飞入油锅里,血滴红酒煮老鼠。

聪明猴子说谎话,诚实山羊喂老虎;

地狱恶犬三颗头,阻断生者来时路。】

歌谣连续唱了三遍,而后戛然而止,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这时浴室墙壁上的小灯亮了,随即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像是谁把花洒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