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连奚坐在左边靠窗的位置,听到门帘传来响动,他偏头将车窗掀开了些,假装在看窗外。

马车渐渐行驶,有风从窗外吹拂进来,安连奚深吸了口气。

就是这时,耳旁传来薛时野低沉的声线,“还未消气?”

安连奚闻言一下转过头去,反驳道:“我没生气。”

南方口音总是不自觉透着股软糯,上挑的尾音里都听不出什么威慑,反而显得像是撒娇一般。

薛时野扣在膝头的指尖微动,说话时眼睛半阖,视线的落点不知在何处,原本疏朗的嗓音显得愈发沉了,“可你已有两日未曾让我上榻。”

安连奚脸颊一个爆红。

薛时野在胡说什么。

之前两个人一起睡,完全是因为他生病了,可能确实有些依赖对方了,但也全是基于对方的体温能够温暖他。

安连奚不承认这之间有什么不可言说的。

“你不是有房间。”他又说一句,而后认真重复道:“我也没生气。”

薛时野颔了颔首,复述他的话,“嗯,没生气。”

安连奚撇嘴,觉得敷衍,正待再说。

却听薛时野道:“那王妃可愿让本王抱着?”

安连奚‘啊’了一声,想说方才不是已经抱了——抱着他上马车。

薛时野从另一端靠了过来,将那泾渭分明的距离拉近。

温热的气息骤然凑近,同时侵略而来的,还有那仿佛无孔不入瞬间包裹住他的沉木气息,以及……对方的低声询问。

“可以吗?”

安连奚耳尖麻了,胡乱点头,“可、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