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表哥这是……睡着了?”待对方过来,沈玦压着嗓子问了一句。

薛时野瞥他一眼,略颔首,神情不咸不淡。

见他神情不咸不淡,周身气息却十分温和,甚至还有几丝愉悦满足,沈玦暗松口气。但他还是没敢跟上,而是独自策马回京。

废话,表哥都那么步步紧跟了。

这种情况下他要是还留在那里碍眼,皮肯定是不想要了。待小表哥醒了,回京再聚不迟,顺便回去把这事告诉祖母,她老人家定会高兴。

薛时野睇了他跑远的背影一眼,继而去看垂首当鹌鹑的张总管,淡声道:“回去。”

张总管心中一凛,“是。”

薛时野抱着人走在前面,步伐既稳又快,只是走出几步他就停了下来,敛下眼看去,便见安连奚眼角正沁出一滴泪珠。

安连奚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他还没有穿书,正躺在病床上,外面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来,照在他的病床上。

安连奚清楚地知道这是梦。

他记得自己已经死了,还穿书了。

病房里静悄悄的,安连奚还有些愣怔,为什么会梦到这里。

正想着,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接着他的父亲、母亲走了进来。两人脸上都是泪水,对着病床的方向哭泣。

安连奚张了张嘴,“爸,妈。”

二人恍若未闻,最后母亲靠在父亲肩头痛哭失声。

他们……

看不见自己。

安连奚喉间一梗,看到他们哭,自己也忍不住哭了,“对不起。”

是他不好,让他们操心了那么多年。

到头来还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爸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