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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理解了她的意思,犹豫地抬眸看她,问:“就算能瞒着庄主这样做,等到了成亲的日子,没有新娘也会被庄主发现真相,到时候应该如何向他交代?”

“他成亲那日无需邀宾客来观礼,你们等到那天也都各自歇一日吧。是我做的决定,哥哥要发火都冲我来,无非是责骂我一顿,反正没外人看着,我听听就算了。”

叶鹤衣坚持,且言明由她担起责任,下人点了头,感叹一声她的好心肠。

凝望着她的目光中掺杂敬服与怜惜。说:“唉,庄主性情大变,姑娘被逼得成长很多啊,同从前有很多不一样了,真是辛苦你啊。”

语罢,他转身离开,依她的吩咐,去准备和购置喜事需要的用品。

叶鹤衣却因他不经意的一句话愣住——她都没有察觉到,原来自己在其他人眼中也发生了改变。

在桌案前坐了一会儿,她本就看不太懂纸面上密密麻麻的数字,现在心中浮躁,更是看不进去,干脆合起账簿,走到窗前呼吸新鲜空气。

季节已然更替,但因庄园内绿植不多,所以窗外的光景与晏予安仍在庄园时没太多区别。

或许她的性情并非同下人所说那样改变,只是物是人非,晏予安不在,兄长不复从前严肃兼有慈爱,叶家庄不再是她可以放下全部心防的休憩港湾,她的心境才不同从前。

不肯放弃兄长,也不肯连明知是错的事都听从他的,就需要拿出全部坚强来应对每一天可能出现的不平与磋磨。

小孩子都知道当着不在意自己的人面前哭泣无用,她当然也不会无意义地展现出自己脆弱的一面,作无谓的撒娇。

叶鹤衣蹙起眉,手轻攥捏住心口处衣裳布料,长长舒出口气,驱散缭绕心中的负面情绪。

与其浪费时间伤心难过,不如在庄园内走一圈,先叮嘱好下人们尽可能不要在筹备过程中,将婚事没有新娘的秘密泄露给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