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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要用邪法困住她们,难怪全村都畏惧着那座小祠堂,也难怪凡人的怨气能凝聚成如此浓稠的模样。

女人见她回嘴,顿时骂得更起劲了:“你还想逃跑是吧?还不死心是吧?上回要不是隔壁村的碰见了把你给送了回来,老娘白瞎了那一贯钱!”

“我们整天忙里忙外的,你倒好,吃我们家的,穿我们家的,还砸坏了窗子要跑,老娘怎么就摊上了你这么个赔钱货?”

“看见那边送山神的了吗?你要是没给我儿子收了,就是上轿的命!还能像现在这样闹呢?”

“你要是听得懂人话,乖乖的,早点生个儿子出来,以后的日子也不是不能好好过。”女人骂声缓了缓,“说教”的瘾上来了,摆出了一副“都是这么过来的”“为你好”的模样。

听到动静围观的村民中有男有女,却没有一个打算上前管这桩“闲事”。

阮苏苏停在了不远处,像是一个真正的局外人。

她心里清楚,争辩、理论,在这里都是没有意义的——她们被愚昧蒙蔽了双眼,沾沾自喜地以为自己明晰了世间生存之道,在狭小的牢笼里苟延残喘。被洗脑后扭曲的世界观让她们坚信自己是自由的,活得卑微却又自满。

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也永远叫不醒一个自以为清醒的人。

“你想清理这里吗?”流晖剑灵目光澄澈,“由我来就好,不用脏了你的手。”

阮苏苏浅浅一笑:“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