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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阿哥自个儿给自个儿倒了一杯,抬手一饮而尽,眉眼间氤氲着郁气,心情并不比玉格畅快多少的模样。

只是寻常人心情不好,或是自个儿默默消化,或是寻上三五好友倒倒苦水,散散心思,而九爷,就是言辞尖酸的刻薄他人了。

玉格在心里又叹了一声,准备迎接九阿哥的冷言冷语,不想九阿哥一开口,却是刻薄到了远在京城的大阿哥和二阿哥身上。

“爷从到了这台州后,辰时便要到衙门,戌正,有时亥时才能归家,爷从前在御书房读书的时候也没有这样劳累过,那郭琇和田文镜尽给爷使绊子,恨不能爷说一句走一步都先给他们写份文书解释清楚用意才好,呵,证监会,证监会。”

一个‘监’字,被九阿哥加重了读音,来回嚼弄。

九阿哥又饮了一杯,目光阴郁的看向玉格道:“如此辛苦劳顿的被折腾,费力不讨好,还不如像老大和老二一样被圈起来的来得悠闲爽快。”

玉格默默的浅抿了一口酒,这话若是大阿哥和二阿哥听着,只怕能立时气死过去。

玉格飞快的转着心思,大阿哥和二阿哥的事儿,不容她置喙,至于证券交易所和证监会的事儿,她更不便插手,这话不好接,但、又不能不接。

玉格心头有些郁闷,九阿哥今儿大约是抽风了,竟大咧咧的同她说起知心话来,叫她都不好不识好歹。

“唉,”玉格放下酒杯,叹道:“不瞒九爷,奴才今个儿的心情也不爽利。”

只好以知心话对知心话,叫九阿哥先来听听她的烦恼了。

什么网抑云负能量,她也有不少呢。

玉格以江福荣一家的事为引,说了一大堆孝道之下的无奈和悲剧。

关于这一点九阿哥倒是挺能共情的,只是,他但凡还有一丝清明,就无论如何也不能表达出来,因为他的父,不仅是父,还是君。

玉格又接着说了打工的辛酸忙碌,从太累了容易死得早,制造‘什么时光匆匆如流水,人这一生都逃不过出世、入世、辞世,所以他们追求的到底是什么呢’的消极焦虑的情绪。

或许因为前头一个话题共了情,后头的那些九阿哥竟也都听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