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个。

离得越近,射的越准。

箭夹彻底空了,克莱恩长剑斩断离他最近那人的胳膊,侧身上步旋身短剑割喉,他借力拽住手上将死之人往后挡甩,恰好连身后袭击者一同压倒。

但对方的弯刀仍割破了他眼下皮肤,拉出一道长长的口子。

补刀。

七个。

来不及感知疼痛,克莱恩一扯左前臂已然无用的小弩飞投掷右后方来客,精准击中那人鼻梁。

断臂所握长剑被他用剑尖一把挑起飞至半空,换手接住,躬身一躲对面来势汹汹的下劈,反手投标似的将剑一抛,直穿另外稍远者腹部,另一只手翻腕挑割,断人脚筋。

右手拿回长剑,穿刺夺命。

五个。

他没得过人教导,一招一式,都是从血里头学来的。对方训练有素,武器虽不统一,不难看出受过训练,打斗间有痕迹可循。

失血过多,克莱恩眼前发晕。

体力将至尽头。

不能倒。

绝对不能倒!

他主动出击,右手迅捷横砍,待对方抬手来抗,克莱恩左手反握短剑从来人喉旁滑过,冰冰凉凉,吻去性命。

轻巧顺力道绕避,顷刻,靴旁重物砸落。

这间屋子本就是佣人吃饭的地方,现下已破碎的不成样子。

四个。

仅容他喘息三秒,剩下四人一齐来攻,克莱恩低身避闪,引对方来追。

其中一人见状,退出战局,以斧头狂劈餐室外门。

管家心惊胆战地靠在门后积攒的一大堆家具上,紧咬衣袖防止哽咽漏出。他头发都白啦!大半辈子哪里遭过这个罪!

神明护佑,他家少爷和他都能平平安安过了今日!

身后震动如劈在肉,门外落斧一回,管家瞧着眼前两个躺在地毯昏迷不醒的人,心里凉一截。

“咚——!”

他堵上双耳,将头埋入两膝之间不忍多听。

短剑插回腰间剑套,餐盘锋利的碎片被克莱恩捡起,两指相夹,簌簌横飞。

倒了两个,活着,但是构不成威胁。

迟早都得死,时间问题罢了。

他的体力已经彻底透支。

两个。

下一秒,克莱恩右臂负剑格挡头顶一柄长剑,后方裂空之声作响,一旦成功劈中,克莱恩知道,自己恐怕要从肩膀裂到腰间。

舍左臂,保全身。

血花迸溅,克莱恩眼睁睁瞧着自己的左前臂随短剑飞出,断肢处麻木一瞬,随即惊人痛楚席卷神经。

克莱恩面目扭曲大喝,用他最后一丝力量顶开剑尖,转身削了持斧人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