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带着回他爷爷那儿吃饭,他也心不在焉,胃口欠佳。
老保姆看着他长大的,晓得他的胃口,又特别疼他,见程濯不动筷子,一直在问要不要吃这个要不要吃那个,跟报菜名似的忙活了好久。
他说不麻烦了,老保姆说哪麻烦,硬是照他平日的喜好又添了两道热菜。
他爷爷哼哼着,瞧不惯他,说他是顶难伺候的胚。
“哪家姑娘以后嫁给你,也是受罪。”
程濯没来得及开口,老保姆就护着他,盛半碗撇了油的汤放在他手边,“那了不得了,天底下的姑娘估摸抢着要受这份罪。”
程濯赏光地捧起碗说:“我不叫她们受罪。”
倒是有个姑娘老提醒他,让他照顾好身体,他享受和孟听枝的相处,喜欢她身上无欲无求的温淡,也喜欢她偶尔黏人的甜,但再往深点,大雾茫茫,空缺的部分是什么,他也不清楚。
当下,在桐花巷口,他轻轻一笑,“是我自讨没趣了。”
人在感情里,一旦贪得无厌就会变成最下等的赌徒,连筹码都吝啬拿,却想着空手套白狼,通赢全场。
孟听枝望过四周,然后走上前去把人抱住,脸蛋隔着衬衫贴着他。
整个老城区的深夜都是暗的。
她陷在那片黑暗里,声音低柔而清晰,说:“程濯,我已经很开心了,我希望你也开心。”
阮美云撑着瞌睡在客厅等孟听枝回来,电视里放在打发时间的重播电视剧。
孟听枝进门换鞋。
听到声音,阮美云走过来,忍不住数落:“你们学校安排的这都什么实习工作,三天两头这么忙,做着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