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地,海兵入水, 诸人尽散,连殷夫人也被李靖强行带走, 礁石上仅剩下的点点血痕,也被海浪冲刷干净,好像先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一晃三天过去,清墨抱着棺木,一步步踏进山门,他想,陈塘关到乾元山原来这么近,不料太乙真人早早便在洞府里等着他。
“真人,我”
太乙真人摇了摇头,将拂尘放在案上,起身从清墨手里接过那棺木,打开瞧了一眼,只匆匆一眼,便又合上,似是不忍细看。
“幸好她元神未散,尚还有救。”
只见这须发皆白的老人使拂尘在棺木上造作一番,清墨大气不敢出一声,只怕会影响了太乙真人。
直到晚间子时,太乙真人放下拂尘,交代清墨将棺木放进莲池边上的小阵之中,自己则纵光去向陈塘关。
当日,东海岸上发生的事情,每一幕都落在太乙真人眼中,而与哪吒有亲缘且还记挂着她的人,便只有一个殷夫人。若想复活哪吒,并非再无其他办法,只是这一趟,不为其他,只为哪吒还能有个血肉人身,而这一切,只有一个大前提,必须得是血缘至亲为她立庙,使她受够人间香火整三年。
于是,太乙真人入了殷夫人的梦。
殷夫人这两天本就被噩梦搅得睡立难安,生出病来,今日晚间服了些安神药,好不容易才合眼睡下,怎知睡也不安稳——
梦中天色犹暗,不见星火,只一条长路上似有点点微芒,行约有四十里地,却见天光乍亮,一座轩昂庙宇在眼前出现,门口站立的则是太乙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