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书院,她自觉坐到学渣专属的最后一排最角落边。孙尚香在她前一排坐下,转头恨铁不成钢地同她道:“陆公纪课上对答如流,几回被老师夸说是天纵之资。陆伯言、顾孝则也常有不同常人的见解。你再不好好学,风头全被他们拿去,我们孙家又要丢脸。”

孙婺狡辩:“我坐最后一排可不是厌学,兄长修建这破学院花了好些钱,为的可不是我们,为的是叫吴郡子弟早日成才,好为我孙家所用。我若不坐在这里监视他们,他们不好好学,可不浪费掉兄长这一番心血?”

孙尚香显然不信,一边从佩囊中拿出纸笔,一边说:“你这样深明大义,那晚上别抄我居学作业啊。”

孙婺没有被她威胁到,只说:“抄你的还不如抄陆绩的。”

孙尚香在佩囊里翻找半天,没找到笔,气呼呼道:“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来上课是为了什么?还不是趁着重生一次别再被他们比下去,你倒好!”

孙婺提醒她,“课业你不是都记得吗,你想要耍威风自己来呀。”

“……”想起自己曾经不知天高地厚的发言,孙尚香又羞又气。手里在佩囊中摸索半天什么也没找到,她愈加生气,将佩囊往桌案上一甩,双手叉腰,不理孙婺了。

这是记忆中熟悉的姐妹冷战标志,孙婺心想孙尚香重生一回也不改心性,莫名为她感到欣慰。

两人没冷战多久,忽然一个娇小的身影进了书院。小个子的韩微穿了一身不起眼的浅黄色的衣裳,在孙尚香面前站定,递给她一支笔。

“香香,你昨夜忘记将笔收起来了。”韩微声如蚊蚋,低眉顺眼,乖顺的样子总叫人心生怜意。

看到她来,孙尚香浑身气焰立马灭了,笑着从她手里接过笔,道:“我方才找半天,还是你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