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点儿头重脚轻,虽然头脑中的眩晕只是短暂的一刻,但这短短一刻往往能葬送人的性命。

她现在必须保持清醒。

西黛尔绷紧唇线,闭眼,在翻出血肉的手心掐了一下,疼的嘶了口气。

在从外边进入教堂后,西黛尔脚步变轻了,教堂的祷告厅中簇拥着密密麻麻的“人”,有双手合十的老妪、身形微佝的大叔、面露悲伤的妇人、勾唇微笑的少女……

甚至包括台上正在为死者祷告的黑袍牧师。

它们身为蜡像,却栩栩如生,仿若真人。

似乎有一只巧手在暗地里赋予了它们灵魂。

西黛尔在不大的教堂中穿行,倒也没有感到不适。

主要是诡异的东西从小见到大,都熟悉了。

看见这些散发着不祥意味的诡异人体蜡像,不仅没有恐怖谷之类的效应,反而觉得颇为亲切。

至少比外面那些心思各异、勾心斗角的人强。

她在教堂里转了一圈儿,没找到什么线索,不免有些忧心贝尔奇。

生怕等她找到人时,贝尔奇也变成了一具不能动的雕像。

西黛尔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幽幽在心里叹了口气。

现在都没找到人,怕是……只能看贝尔奇自己能不能机灵一点儿,支棱起来撑到她过去。

西黛尔提着雨衣在人形蜡像中逛了一圈,没有发现,便又凑到台子上的黑袍牧师身旁,摸了两把它身旁的檀木高脚桌子。

她抬起的指尖苍白、干净,毫无半点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