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本就很不满意贾府,听了这话眉心不自觉地抽了抽,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嘲:“这贾家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养儿子的,当真是不知所谓。”
云清迟捧着茶盏,用茶盖拂了拂茶沫,看着澄亮的茶汤淡淡解释:“蠹,木中虫也,又引害国之人事。禄,福也,又引官吏之俸给。禄蠹,就是窃食俸禄的国之蛀虫。”
云清喻听懂了,张大了嘴,瞠目结舌:“大哥,照这么说,这位贾家公子是相当看不起为官入仕之人。”
云清迟笑了笑,只不过笑容莫名有些冷:“何止是看不起?他根本就是厌恶科举,鄙弃仕途。”
云清喻想了想,仍旧是想不通,看着云清迟孜孜不倦地追问:“可是他们荣国公府的锦绣膏粱,不都是他厌恶的禄蠹所挣来的家业。既然他这么清高,怎么不放弃公府高门,温香软玉,学着那等名士以天为盖,以地为舆。”
云清缓拍了拍云清喻的肩膀,看着他一幅备受冲击的模样,颇有些同情:“二哥,你想不通才是对的。”
毕竟如此又当又立,真的是非常人能够做到。
想不通索性不想。
云清喻一向乐天,并未把贾宝玉放在眼中,只是想着回头可得和十一殿下还有休常好生说一番这等趣事:“说起来,贾家二房的二公子是名为宝玉吧。”
云清缓点了点头:“好像是。”
林氏有些好奇:“喻儿,我们府和他们府又没个往来,你怎会知晓人家贾家公子的名字。”
云清喻撇了撇嘴:“是休常说的。今儿个我多嘴提了一句缓缓去了贾府寻林家表妹,十一殿下就问他们家那位衔玉而生的二公子是不是名唤宝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