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极力安慰她的学生,宿三月噗呲笑出声来,忍不住再次抬手摸了摸少年的头。

顺平一时僵住身,却又不敢动。

“顺平,说实在,我不会为了人渣的死而感到悲伤或惋惜……”宿三月在顺平的注视下,缓缓说道,“如果他是正常死亡,是在法律的制裁下,我会拍手叫好,甚至给执行这决案的法官、行刑者送花,可他们不是……”

她的手指隔着顺平的刘海,轻点了下他曾受伤的地方,“只能说,这死法不适合他们,他们至死都不知道、不认为曾做过的事是错的,是要接受惩罚的。这大概是我唯一惋惜的事。”

她收回手,说道:“所以顺平,你是「受害者」,而非「加害」或「嫌疑」人,你不用为此感到惶恐或不安,你是无辜的,你很坚强,你是个好孩子,顺平。”

曾在校园里受过的欺凌画面,一一浮现在眼前,随后如破碎的玻璃,咔嚓一声纷纷脱落掉在地上。

眼中不知何时蓄满了泪水,而多余、藏不住的,则一一滑落,顺着脸庞滴落在地板上,他后知后觉,像惊醒一般,抬手一遍又一遍擦去它,“抱、抱歉,老师,我、我……”

“没事没事,就算再坚强的人也会哭,你做的很好。”宿三月主动向前走了一步,伸手抱住他,轻拍着他的后背,小声安慰道。

——

“所以,你把人安慰哭了?”电话那端传来不小的笑声。

霸占五条悟平日坐的皮椅上的宿三月不雅地翻了个白眼,“是啊,走之前我还煞风景安利他去趟学校的心理咨询室,不过说回来,我有些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