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知道，仇恨了二十多年，靠着仇恨活着的谭海，在没有任何有说服力的证据的情况下，他是不会信的。

陆邵文选择了沉默，也是认命了，他命该如此，陆家命该如此，天命难违。

人越老，就越相信宿命轮回，陆邵文也不例外。

“最后了，为了让你死得瞑目，让所有陆家人，死得瞑目，陆邵文，我让你看看你的杰作。”谭海慢慢打开了身上的披风，摘下了斗篷，拿开了面巾，出现所有人面前的谭海，让在场的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有好几个人当场吓晕过去。

此时的谭海，终于露出了他本来面目，那一张看不出人样的脸上，血肉模糊，没有一处完整的，整个人嫣然从电影里被完全侵蚀的丧失，恐怖到惊悚。

“看见了吗？”谭海指着自己的脸。“陆邵文，看见了吗？这就是你的杰作，因为你，我才会变成今天这样。邪功会有代价，但为了杀了你，为了灭了陆家，我在所不惜，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拜你所赐。”

看到谭海，陆邵文只有一个想法，仇恨太可怕，它可以完全扭曲一个人的人格和人性，可以让任何人，变得疯狂失去理智和底线，此时的谭海就是一个活脱脱的例子。

“既然你不信，我也没办法，该说的都说了，动手吧，我命该如此，陆家命该如此，一切都是天意。”轻叹一声的陆邵文，缓慢地从地上爬起来，背靠着花园的绿化带，一言不发。

“既然你这么豁达，陆家的任何人我都不会放过，我今天就让你看看，陆家的所有人在你面前，一个个的死去，让你承受一次我承受的痛苦，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轮到你了。”

谭海从新将自己面巾斗篷，披风，依次戴在脸上，一步步走向那群陆家人。

“你混蛋……”陆云霜骂了一声。

谭海就当没听见，紧接着就是很多人，撕心裂肺的狂嚎，以及临死之前的垂死挣扎，当然还有陆邵文，悲愤到极致，痛苦到癫狂的无可奈何和的落寞。

那都是陆家子弟，是他的亲人，他的心在滴血……

……

杨帆醒了，浑身疼痛，似乎要散架一般的锥心的疼。

人都不见了，外边的院子里空荡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