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过他递给我的创口贴,撕开,贴在了手心。

“这不是你的错,不需要把这些背负在自己身上。”

太宰站在走廊拐角处,刚才的话他都听到了,也看见了我用力攥紧,直到攥出血痕的手。

我摇摇头。

其实我并不后悔,让织田作去杀人,这是不可更改的命运。

我做出这个决定后,就有了出现现在这种情况的预想。

但事情真的到这一步时,才知道,人无法像决策一般,冷漠且残酷。

我想,如果织田作为此真的放弃了写作。

那一定是非常遗憾的事吧,无论对我,对太宰,还是对这个文坛凋零的时代。

“我知道的,太宰君。只不过内心知道是一回事,会不会在意是另一回事。”

“但也不必安慰我,在我抱着自私的想法,即使让织田作的梦想破灭,也要让他活下来时,我就已经对可能发生的一切有所预料了。”

而且我的初衷并非是全然为了织田作。

“小姐未免太小看织田作了,无论是他的梦想,还是他的敏锐。去与纪德交战,就是他的回答。”

“且小姐后怕的是最坏的结果,现在一切安好,小姐你又何必自扰。”

“反倒不如说,该感谢小姐,谢谢你没有袖手旁观。”

太宰的瞳孔在阳光下折射着光。

我忽然想起很小的时候,门口的青石路上,要过好几天才会出现那个推着饴糖叫卖的爷爷,从那一大块糖上,敲下的那块,是我能记得的,六岁以前的唯一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