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举着药瓶,小手一点一点的摸索着,轻轻触碰到伤口边缘部位,努力的想将药粉撒上去,但反手的姿势很吃力,她咬着牙用力的低下头,一只薄凉的手掌突然握住她的手腕。
她心头倏地一紧,下意识抬起头来,却被一股力道摁到了桌上。
嘭——一声闷响,脑门砸在上面,‘沙沙’的声音响起,药粉落在了后脑勺上,男人拎起她的后衣领,将她整个人拽起来,缠绕纱布,动作粗暴简单的摆弄她,跟摆弄一樽玩具娃娃似的。
末了,殷洛还要道谢:
“多谢夜王殿下!”去你……的粗鲁的男人,疼死她了!她的脑门一定嗑红了!
东陵夜淡漠的睥睨她,与她头缠纱布、一身狼狈的模样相比,男人一袭墨袍未沾染丝毫尘埃,尊贵的犹如高高在上的王者,哪怕只是一个注视的眼神,也似带着强势与命令,令人不得不紧着呼吸认真对待。
男人扬手,啪——一声脆响,一柄剑扔在桌上。
“知道怎么片叶不沾身的反抗吗?”男人的声线很寡淡,甚至平静的没有波澜,却在殷洛的心里掀起了巨大的涟漪。
这一刻,她仿佛有了底气。
男人即便离开了,可那句淡漠的声音一直在她的脑中久久回响,愈发深刻。
他在支持她,就像是一只无形的手掌,在背后推了她一把,她不会再那么冲动的一脑袋往前扎,她应该明白相对于暴躁而言,不动声色才是最好的反击。
这一天,殷洛学到很多东西。
次日,早,吃过早饭后,她握着剑,站在院子里,阳光暖暖的洒在她的身上,将影子拖得很长很长。
这柄剑很细、也很轻,像一根绣花针似的,没有多精致,也说不上糟糕,反而更像是替她量身打造似的,特别适合她娇小的身形。
用惯了灵力,第一次使用人类的武器,她感到新奇,拔了剑便扬手劈在树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