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招使完,季宾收招剑指了一个方向,众人回过神来,这是到了对令的时候了,只听李晋容笑道:“看来王将军得开这个红门啊……”
季宾剑指的方向正是中郎将王景楝,王景楝哈哈笑,道:“习武之人,谁人不知圣祖的开山剑法呢?”
众人喝彩,季宾笑着朝王景楝声音方向点头致意,顺禄上前端起他桌上外侧的一杯酒,给了季宾,季宾一饮而尽,众人又喝了一番彩。
季宾开始了第二轮,身体和剑宛如一体,一招一式让那些武官们看得只咋舌:自己一生习武,但只求力量与精准,没想到这剑到人家手中,居然还可以舞出另一番风味来。
舞过三招,季宾喝了两杯酒,也大概能记得住左右两边每个人的位置了,也逐渐习惯用耳朵辨别方向了,他开始注意听里来自李晋容方向的声音……
只听李晋容左手边响了三声,季宾起势,收剑,直指左侧第三人,李晋容道:“张大人,请!”
礼部尚书张新,年过六旬,一生没碰过剑,自然答不上来,被众人起哄着喝了一杯。
又听李晋容右手边响了两声,季宾一招舞完,直指右边第二人,李晋容道:“舅父,该你啦。”
梁太升道:“陛下取笑老臣了,老臣年轻时虽然也跟着父亲学过一些,怎奈学艺不精,怎么看得出?老臣愿赌服输!”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
季宾按照李晋容的指引,一杯一杯灌着该醉的人。
梁太升慢慢地看出了门道,虽然季宾隔几次会转向别的目标,但总体大都在针对自己联络的那几人……
在季宾再次将剑指向奉远将军姚起的时候,猜兴大发、满面红光的姚起道:“清祖时期奉远将军的疾风剑法!”
李晋容和季宾皱了皱眉头——为了不显得太刻意而被看出端倪,这一出他们没跟梁太升通过气。
那几个文官都好办,这个姚起……
这已经是他第四次猜中了,武痴果然名不虚传,季宾甚至在第二次的时候故意使出小乐家传剑法,谁知他不仅猜中了,还对来历如数家珍,有的甚至连季宾不知道!
季宾硬着头皮又左右指了一通后,再次转到姚起这儿来,姚起正要一语中的,忽然瞥见梁太升对着他微微摇头,猛然想起梁太升说要注意陛下动向……他反应极快,看似着急要说,却半天捋不直舌头,竟直接倒下了……
季宾终于松了一口气,眼下该放倒的都放倒了,季宾也假装不胜酒力倒去: “陛下,臣怕是也不行了……”
“看几位爱卿也都喝得差不多了,顺禄,你找个营帐,扶各位大人和宾王子去醒酒 ,可别误了午后的百家宴,来来,咱们继续……”
……
那几位大人被放在临时搭的床塌上睡,季宾也随意坐在一角,待众太监出去后,他才起身去瞧那几位,先去唤了唤梁太升,刚叫了一声,人就睁开了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