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朱粒?”常卿意味不明。

年轻弟子面容平庸,但穿着不凡,气质温吞贵气,与周边那普通弟子服有很大区别。

他被迫跪下,脊背却直挺如松,冷声道,“是我又如何?”

他平视着那黑色袍角,水滴从额边滑落,滴进眼睛里,很疼,他从头至尾没有哼过一声。

魔修长老嗤笑道,“没想到宗门里还有傲气的。”

“你知道宗门这些年做了什么吗?”如果知道,还能硬气,那倒是假仁假义。

“有事快说,不必在此嘲笑。等我们援军到来,看你们这些畜生还如何嚣张……啊!”朱粒胸口一疼,脸硬生生被踹进泥坑里,他快速抬头,对那些戏弄他的魔修们怒目而视。

魔修们看他为阶下囚还如此叫嚣,忍不住还想再来几下。

“等等。”常卿出声,那些魔修皆停了动作。

朱粒终于从混乱中仰头望那声源,心下稍微震惊。

传说中阳明主杀气重,常年负剑行走吓得人退避三舍,但从来没有人说过,他长如此精致好看……

苍白美人,撑着把油纸伞,指骨染血,他手攥手帕,仔细而极缓慢擦拭着,惫懒至极。

混乱冷血与苍白纤弱两样矛盾的特质,意外糅杂。

常卿垂首,“你这些年杀了不少魔修。”

淡淡眸色却给予人恐惧感。

朱粒定了定心神,“罪人,杀了就是杀了。”

“他们做错了什么?”常卿低低笑了。

泛黄纸张劈头盖脸砸在他头上,朱粒还未细想那话,便捡起那物仔细看。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脸色由青转白,直至不屑变为了震惊怀疑。

“我魔修有多少人枉死于你手下,只因你兄长死于魔修之手,但如果这与我们毫无瓜葛呢?”有魔修长老接着恨声道,“宗门皆是些见不得光的鼠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