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时船已经靠岸了,两人拖拖拉拉地起床,挤在狭窄的船舱里洗漱,手臂挨着手臂,腰抵着胯。

秦方律照例刮胡茬,随口问:“你每周练两次跳舞,是准备去表演?”

牙膏沫儿差点卡住喉咙,阮存云想起自己昨天在床上说漏嘴了,咳嗽道:“……是的。”

“我能不能有幸拿到一张观众席的票?”秦方律笑着问。

阮存云目光躲闪地支吾:“啊…这……那个……”

秦方律试图解除阮存云的顾虑:“你上次在水上世界的台上跳得很好,这次肯定更牛。”

在秦方律鼓励的目光里,阮存云硬着头皮道:“好……”

秦方律觉得自己理解一切了,善解人意道:“你之前不告诉我你每周去跳舞,是不是担心自己跳得差,怕我去看?但你无论怎么跳都很好看,如果我能去现场看你的表演,我会很荣幸,我就当个普通观众,不会乱添麻烦。”

秦方律的理解和真相相差了十万八千里,阮存云在心里呐喊,哥,这真不是跳得好跳得差的问题,我是怕你看了之后犯心脏病啊!

阮存云莫名想到蛋老师冰冷地把自己拉黑的举动,寒意再次席卷全身。

最崇拜的人拒绝了他,现在他宁愿让最爱的人被蒙在鼓里,也不想再毁掉一段关系。

阮存云想好了,直直地望住秦方律。

语气里有歉意,但很坚定:“抱歉,我可能不太想你去看,可以吗?”

秦方律明显愣了,动了动唇,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或许是秦方律眼中的失望太明显,阮存云心瞬间就软了,无奈道:“你昨天刚跟我说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人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