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倏然睁大,阮存云哗地探身出水,双臂搭到浴缸边上,辩白道:“不是——啊不对,是的。但她只是普通朋友,而且很不熟!我以前和你说过她的,会画画的那位艺术家,是个女生。”

秦方律还是没什么表情,缓步走过来,半蹲到浴缸边,轻柔地拉住了阮存云被烫伤的左手。

浴缸旁边有个扶手,秦方律抽了条薄毛巾,拽着阮存云的左手腕拉高,用不容撼动的力道,绑了上去。

秦方律缓道:“不能碰水。”

阮存云从这一刻起,全身都被定住了。

“心理准备做好了吗?”秦方律突然问。

阮存云张了张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先复习一下之前教的。”

秦方律像个冷淡的高中老师,修长的手一寸寸划动,翻过曾经的书页。

秦老师问:“什么时候去见那个艺术家?”

阮存云咬着唇,脊背紧紧贴着冰凉的瓷砖,还是热。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唔!”

秦方律没有预兆地吻住了阮存云的唇,吞掉他所有未尽的话语,半晌才松开,慢慢下移。

阮存云仰头闭眼呼吸,左手紧紧抓着扶手,关节发白。

缺氧。

他是个乖学生,按老师要求的做好了心理准备,却发现实测果然比模考刺激太多。

时间被拉得很长。

秦方律终于抬起头,眸底一片红,唇上闪着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