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如他们说的,这是场“硬仗”,酒如刀枪,醉似败将。
阮存云从小就不懂,酒桌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父亲总是逼迫他练酒量,为什么非要在酒桌上谈生意,为什么喝得越多就越厉害。
现在他躲在黑夜里,仍然想不明白,但纯粹的疑惑表面蒙上一层成年人世界的无奈和悲凉。
他看着秦方律一个个地把同事们送上车,才摸出手机打电话,似乎在叫司机。
阮存云缓慢地从阴影处走出来,身体不受控制地走向秦方律,脚步越来越快,最后几乎是用跑的。
他跑到秦方律面前站定,手机掉落在地上。
阮存云弯腰替他捡起来,才发现秦方律的手指在抖。
上一秒,秦方律的身体还是挺拔如松的。
下一刻,阮存云便感到肩上一沉,秦方律俯身抱住了他,半边身子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
阮存云从没见过这样的秦方律。
即使被飞虫和刺激项目吓到,秦方律也永远是自持的、强大的,但他现在像是浑身被抽了骨头,浓重的疲倦从他每一个骨头缝里涌出来。
秦方律毫无章法地蹭着阮存云脸侧,声音低沉得嘶哑:“……难受。”
阮存云眼睛瞬间红了,慌乱地拍他的后背,不断地低声安慰他。
司机终于到了,和阮存云一起把秦方律塞进车里。
到秦方律家的时候,司机和阮存云一起把秦方律扶到家门口。
司机还在,阮存云没法留下,正准备走的时候却发现衣角被秦方律紧紧攥着,怎么也拽不动。
司机淡定地说:“麻烦你了阮先生。”
司机话音刚落,阮存云就觉得腰被人单手掐住,大门在身后“砰”地关上,他被不由分说地拖进了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