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十二点整,在旧日的结束和新生的开始,阮存云在微信上给秦方律发了句“秦总,记得吃药”。

秦方律毫无停顿地发来一长溜消息。

还没睡吗?

我到家了[图片]

别担心,我叫了家庭医生,胃没事。

谢谢你的药,还有晚餐。

我今天胃确实有点不舒服,没告诉你,是怕你担心。

也不是不想要你陪,因为怕你身体受不了。

阮存云一个字一个字地读,反复读了三遍,盯着“怕你”两个字,越看越生气。

敲下字又删掉,最终还是没有回复他。

阮存云埋在被子里生闷气。

什么破领导,明明自己也不开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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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的日子像一匹被洗刷到泛白的布,干燥,沉闷,紧张。

聊天记录一直停留在秦方律发的一长串话上,公司中,秦方律事务缠身,两人也没怎么说过话。

唯一的改变是,换成了秦方律见缝插针地偷瞧阮存云。

阮存云敏锐地感受到他的目光,心中发烫,视线却往反方向移,固执地不去回视他。

下午五点多,秦方律换了套正式西装,目不斜视地往外走,路过阮存云附近的时候停了一下,似乎准备说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