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展的举办地在海市,他家所在的城市。
胸中火焰被浇灭成冷河,阮存云轻轻皱眉,抿着唇不眨眼,半晌才翻到下一页。
海市那么大,他肯定碰不到父母的吧。
公司给所有人都订了商务舱,朱翰和市场部新同事坐一排,科技部的两位女同事坐一排,剩下阮存云和秦方律坐在一起。
朱翰在前面打开了一部电影,戴着耳机开始享受,身边的秦方律把眼镜架到鼻
梁上,低头读着报告。
阮存云什么也不想动,浑身哪儿都不得劲,只扭头望着窗外洁白拥簇的大团云朵。
阮存云想,虽然他的名字里带一个“云”字,要是他真能像云一样自由该多好。
他父亲是家具公司的老板,生意头几年很难,后来越做越大,还把公司做上市了,绝对是传统意义上的成功男人。
母亲是律所合伙人,平日温柔沉稳,工作风格却颇为狠辣,在业界名声不小。
严格来说,阮存云算得上是个小富二代,父母都有钱,从小他就没愁过吃穿。
成功的父母总以为他们在培育孩子方面也可以做得很成功。
在他们的期待里,阮存云应该成为一个运筹帷幄的商业奇才,进退自如,深不可测,将来可以主持家业。
但阮存云生性内敛,从小就被父亲逼着在大宴会上说祝酒辞、在过年家族宴上被逼着表演节目。阮存云每次都苦不堪言。
他被迫练就一身绝技,在陌生人面前可以表现得很大方,这就像一层坚硬的外壳,但内里的蚌肉只想逃得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