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状态持续到第二天，池闻景就待不住了，彻夜失眠的他隔天一大早就让司机送他到池老太太所在的医院。

这次见到方逸时，对方给他递来一份报告：

“老人家身上有些很难察觉到的针眼，和体内导致她病情加重的毒素有关，这种注射剂可以引起记忆错乱，神志不清，而且属于慢性药溶解快不易被发现。”

池闻景看到报告单上的服药时间，不可置信地反问：“十年？！”

方逸脸上难得的严肃：“对，所以情况比较特殊，需要研讨出更全面的方案，才能确定治疗方向，可能短时间内没法让老人家恢复正常。”

所以奶奶从一开始根本就不是得了什么阿尔兹海默症，而是人为才变成这样的！

池闻景几乎就想到了明荭。

可那时已经退休的老人家对她的地位利益根本构不成威胁，为什么要这么做？

池闻景得到允许进病房探视半个小时，不过半个月没见，老人家更加消瘦，氧气罩挡住了半张脸，双眼紧闭的模样看不出一丝生气。

方逸说池老太太这段时间大部分都处于昏迷状态，可每次要给老人家换新病服时都会醒来，颤抖着手从伸进兜里，握着拳出来，像是把什么藏在里面不让任何人拿走，更不让任何人碰。

等放回新病服的新兜里才肯安心睡过去。

池闻景来到老人家的身边，手抬起还没落在病服的口袋，一直昏迷的人竟微微睁开了眼。

扎着针头输液的手颤颤抖抖想拦住他。

“奶奶，是我。”池闻景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