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为什么,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一股前所未有的疲惫感涌上来。
姜时予最后还是缩回了被子里,一只手放在被面上,另一只手压在眼睛上方,呼吸由沉重逐渐转轻。
这几年来,家里发生了很多事情,先是陌生女人找上门来称要老爸负责,老妈这才知道老爸十多年前就在外面出轨还有了孩子。
印象中永远好脾气有原则的老爸竟然也会犯大多数男人会犯的错误。
虽然在老爸极力忏悔和弥补的情况下,老妈没有选择将这事闹上法庭,但夫妻关系仍然破裂得差不多了,基本上是名存实亡的状态。
跟老妈的息事宁人不同,有段时间那女人三天两头上门闹一次,大概是心里无法平衡,同样是我爸的女人一个住在别墅豪宅里,另一个却住在租赁区几十平米的小出租房里。
换成谁也平衡不了。
偶尔在老爸老妈发生争吵的时候会听了一耳朵,从他们只言片语里推断出老爸虽然跟那女人划清了界限但因为孩子的缘故这么些年私底下没少给那女人和她那儿子拿钱。
前不久老爸忽然跟老妈提出想把那孩子接回家里来,原因是那女人从他这里要去的钱根本没有花在孩子身上,而且越来越贪得无厌,孩子俨然成了她用来要挟老爸的工具和生活里不如意的出气筒,老妈头一次愤怒地摔碎了碗。
姥姥姥爷都是退休多年的老教师,老妈打小生在书香门第,平时没发过什么脾气。
上一次老妈这么生气的时候还在她知道老爸在外面出轨还有了孩子的那一天,后来老爸又劝了好多天,不知道用什么理由说动了老妈。
今天就是老爸去接人的日子。
外面的天色越来越暗,显然快要天黑了,姜时予放下了胳膊,眼球被压迫得太久,视物刚开始很模糊不清。
好半天才慢慢变清晰,他从床上起来随手理了两下被子,夏天的空调被很薄,没怎么费力。
随后,他拉开了飘窗上厚重的窗帘,一片火红色的晚霞铺在天空之上,恰巧此时院门被打开,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驶进了院子,习惯性的按了两声喇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