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他对我非常耐心。

因为我看着像是个不会讨人喜欢的小孩吗?

站在公交站牌旁时,季温哥说:“你跟季匀不一样。”

我说:“我脑子很笨,不像他那么聪明。”

“我不是这个意思,”季温转头看着公路的另一边,说,“季匀是被家里人和朋友宠大的,所以得多挨点骂。我妈妈不怎么骂人,所以做哥哥的得管着他,不让他做太过分的事。”

我在想,虽然他们兄弟两个会吵架打架,可是在我看来,他们其实关系是很好的。

哪怕季匀做了那样恶作剧,季温哥隔天也就不会在意了。

要是我也有个像季温一样的哥哥就好了。

“余召,”季温继续说着,“可以像季匀那样多说说话,把自己看得重要一点,明白吗?”

我点了点头,鼻子有点酸酸的。

季温说:“我觉得你不适合挨骂,也应该没有人能狠下心骂你吧?”他没有看我,但是还在对我说话,“你看起来像受到伤害就会碎掉了,其实别那么懂事也可以。”

我后来一直低着头,也不知道季温哥说那些话时是什么表情。在我上公交时,他最后跟我说了一句:“下星期把自行车带回来给你,好好养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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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让我多说说话。

把自己看得重要一点。

我觉得自己没那么重要,家里少我一个也没事,班上少我一个也没关系,明天的太阳照样是会升起来的。

季温哥说的不对,我不会受到伤害就碎掉的。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怎么还能完整无缺地站在这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