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用冷水洗了把脸,下巴上淌着水珠。路将久皱了下没,额上滚下的水滴不知道是汗还是水,他疑惑了一句:“棚里的温度怎么比刚才还高。”

那个时候的天,火烧云映得整个棚都是热烈的橙红色,小径上的鲜花被灼得有些蔫头耷脑。

“棚里没散热装置,刚刚那么多人和设备在,热气大也正常。”林随抬起手背摸了一把额上的水,说,“等出去温度就不会那么高了。”

“嗯。”

嘴上说着热,两个人聊起来有一搭没一搭的,实在不紧不慢。

林随问:“夜白临走前是不是在找什么?他好像心情不太好的样子,是丢什么重要的东西了吗?”

他们拍完集体照后,都各自被分配到了其他地方拍摄写真,林随也就结束之后看到过温夜白一眼。

路将久:“他母亲留的戒指找不到了,工作结束一直在找。”

林随:“落棚里了吗,会不会拍摄的时候掉花泥里?”

路将久:“应该不会,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一遍了,夜白哥说可能出门忘带了,等回宿舍再找找,花棚不会那么快拆,而且也让工作人员帮忙留意了。”

路将久寻思着这天上的云是不是烧的有点太奇怪了,林随的裤脚被花刺勾了一下,金属落地的声音响了起来。

路将久抬头看了一眼天,着着火的塑料横梁从天而降,他瞳孔骤缩,猛然回头看正俯身捡戒指的林随。

“林哥!——”

话音未落,塑料横梁横亘在二人中间。失去了支撑的花棚立刻分崩离析了,窜着火舌的塑料支柱接二连三掉下,干花在这个时候成了极好的助燃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