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传来她弱声的呓语,轻轻柔柔的,玄迦没由来觉得,此刻她好似书中那些单凭吟哦浅唱便能勾人心魄的妖精,他猛地回身,将锦被盖在她身上,试图将乱他心神的妖精驱走。
秦缘圆兜头被锦被盖住,低低地叫唤两声,却已被玄迦扯着被子卷成一卷,只露出头脸在外,她心中一片迷茫,玄迦为什么将她卷了起来?
女郎身上裹得严实,好似也将他心头的旖念束住。
玄迦舒了一口气,又见她乌发凌乱,参差不齐地或包裹在锦被中,或散乱在细白的颈项前,默了一会,仍伸手将她凌乱的碎发捋开。
随即玄迦只别开眼,未曾看她,好似在和虚空对话:“你以后行事,不要冲动,只多顾虑自己的身体便好了。”
秦缘圆愣了一愣。
此刻天已渐渐暗了下来,昏沉沉的室内不曾燃烛,只熏着悠远平和的佛香,大抵是这若有似无的烟气,还是暗沉的柔光,竟显得低眉敛目的玄迦润泽温柔不少,仿佛是,佛堂里的泥金菩萨似的。
秦缘圆愣了半晌,碰上玄迦柔和温煦的眼神,心头蓦然一软,喃声点头:“知道了。”
玄迦虽未说话,但唇角勾了勾,秦缘圆明显察觉出他的情绪有所和缓,试探道:“大师,许久不见,那榴丹花的毒素……可炼出来了?”
这话一说出,玄迦舒展的眉头随即蹙了起来,心道这小娘子见了他,满心满脑地就是她那些东西,许久未见了,一句问候也不曾有,劈头盖脸就是榴丹花。
在秦缘圆心里,他竟成了取毒制药的工具么?
这个认知使得玄迦莫名烦躁。
但小娘子裹在艳色旖旎的被衾中,双颊被热气蒸得粉嫩,含着水意的眼儿,怯生生地望着他,那点子无名火也被按了下去,一股子闷气窒在胸腔,又不好对她发作,只僵着脸色冷嗤了一声。
秦缘圆顿时不解,方才不都还好好的么?怎么好端端又变了脸色,玄迦的心,可真难猜。
玄迦:“自是炼好了,但却不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