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迦冰凉的手落在她腕上,轻轻握了握:“不怕。”
秦缘圆哆哆嗦嗦地点头。
如今不是该怕的时候。
她步履蹒跚,缓慢而艰难地,按照玄迦的指示,将他扛回浴房。
温泉的硫磺味,盖住了若有似无的血腥。
秦缘圆将他扛至池边,玄迦褪下上身衣裳后,便翻身下水。
烟气袅袅中,玄迦赤\\裸着上身,跌坐在池底,挺拔若玉山,浮光水影照在他脸上,平添几分脆弱。
可他面色青白,眉头紧蹙,不耐的痛苦之色,好似受戒的佛陀。
秦缘圆想,他大约是在清洗伤口。
很痛罢?
忽然,玄迦喉间溢出一声低哑的声音,莫名地,听得秦缘圆脸热,便是他仰颈吞咽的姿态,都觉……色气。
胡思乱想什么!
秦缘圆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慌忙错开视线。
她在纱屉寻了一套睡袍搁在熏笼上,便蹑手蹑脚退了出去,转而去药庐取纱布和金疮药,再推门而入时候,玄迦已收拾停当,换上了家常闲散的宽大袖袍,除却有些苍白的唇,恍惚望过去,和平日并无什么不同。
他实在是伪装自己情绪的高手。
秦缘圆走进:“大师,我替你上药罢?”
玄迦嗯了一声,将外袍展开,脱离了烟气的屏障,秦缘圆才清晰地瞧见,他后背上,深深浅浅地纵横着许多伤口,除却那道自肩胛横亘自腰腹的新伤,还有许多经年的旧伤,在他白璧似的肌底衬托下,显得尤为狰狞。
他昔年,遭受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