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宋清寒拿笔在我的考卷上倒着写下这两个字。
今年过年我妈说要去到周叔老家过,在那边住几天,再去附近省市旅个游。他们准备让我弟每年都去不同的地方看看,好增长未来的视野。我作为这个家里身份尴尬的一员,待久了总归尴尬,只跟着他们去吃了一顿年夜饭,象征性地收了个红包,年初一吃了顿中饭就准备独自一人先回去。
我对他们的旅行计划不感兴趣,也不想跟并不熟悉的亲戚客套。周叔挽留了几句,我妈就说“随他去吧”。于是我乘了三个小时的高铁,到了市里又坐上公交车。
一路上我跟宋清寒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他爸人在外地,还不忘他请了名师上门一对一辅导。宋清寒新年只舒服了三天就开始连轴转的学习,我心疼又无奈。
我一个人坐在空位上,看窗外的风景一点点变得熟悉,开始特别想念宋清寒。想起放假前他坐在我身边,侧脸漂亮得像被造物主眷顾,又想起他潋滟的目光,总是趁我不注意看向我,又在我转头时及时收回。
真要说起来,我和他认识也不过半年多,这半年又短暂又漫长:短到一眨眼我就不可自拔地爱上他,长到仿佛已经与他过了一生。
宋清寒就像一根扎在我心头的刺,淬了要命的毒。
我没避开它的侵入,也没能及时拔出。等到反应过来,它已经无孔不入地占据每一处空隙,留着会有丧命的那一天;强行拔出更是疼痛万分,明知是剧毒,却放任自流地选择贪欢一时。
家里只剩我一个人,原本热闹的房子一时间冷清下来,让我有些不习惯。冰箱里空空如也,我累得不想再走去菜场。晚饭干脆叫了外卖,一个人坐在窗前发呆,面前的汤不知不觉就冷了。
一个电话忽然打来,是我给宋清寒设置的特别铃声,我接起电话,听见他问:“昭昭,在干什么?”
“打坐悟道呢。”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高兴点,恍若无事地跟他开玩笑。
宋清寒直接道:“我在你家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