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这样一场闹剧,倒是未曾影响娜仁的心情,她只觉得有些好笑罢了。这八成是有人见太皇太后过世,打量着她最大的倚仗靠山倒了,也不知圣心还在否,便推个炮灰出来,试探试探。
她并未恼怒,但旁人揣度她的心思,却不敢多留了,只少少地说了两句话,便有人起身道:“娘娘您久病初愈,想来身子还不大好,这会应该倦了吧?妾身们便先告退了。妾身回宫去,做两样点心,赏花时带到御花园去。”
娜仁便未强留,一时众妃皆起身告退了。
佛拉娜本想留下和她说两句话,但见宁雅坐在那里没动身,打量着她们两个应该有话说,眸光微黯了黯,便也起身告辞了。
“走,咱们到正殿里坐去的。我新得的龙井,你素来喜欢,给你沏来尝尝?”娜仁笑吟吟地问。
宁雅便淡笑着直起身,“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当年的新茶不错,但也仅是不错了。
娜仁漫不经心地呷着,等待着豆蔻来回话。
她心里多少有了些猜测,或者说如今这后宫里,会在背后暗搓搓对她搞事伸脚试探的也就那几个人,她按照身份、动机一一猜过去,基本已经圈定了人选。
不过判案不能太武断,还是等豆蔻查了再说吧。
正出着神,忽然听宁雅问她:“宜妃为何如此怕你?”
“宜妃?”娜仁一笑,“她在我这吃过的亏可太多了,要论不安分,她算是这宫里头一个,要论贪生怕死欺软怕硬,她也是头一个。吃亏吃得多了,自然长记性,不敢再招惹我。算来,也有许多年了,她头回招惹我,还是几十年前的事。我可是正正经经叫她疼了一会,后来招惹过我两次,都没得好,心里就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