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太初山的薛玄微猛然间感受到了什么,也许是两人魂魄间影响,又也许只是一种下意识的预感。
七十年的守候,无数次补魂,终究没有白费。
——萧倚鹤醒了。
……往后的事情,萧倚鹤自己也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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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倚鹤睁开眼睛,薛玄微如之前承诺他的那样,将他牢牢抱着,鼻息间全是熟悉的气息,感觉整个人都暖融融的。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好像意识还停留在梦里中沉浮。
薛玄微也发觉他动了:“醒了?可有哪里……”
话还没有说完,萧倚鹤忽地抱住他的脖子,将脸一侧,埋在他襟前,后背轻微地抖栗着。
感觉到衣襟被一阵湿意濡透,薛玄微收回所有话语,只默默抚顺着他的背,动作一下比一下轻柔。萧倚鹤埋在他身上,豆大的眼泪一颗颗往外掉,他想说什么,但一张嘴就漏出哭音,他觉得丢人,就近咬住了一片衣领。
薛玄微试探地将手指伸到他脸颊,摸到满手湿滑。他从未见萧倚鹤哭成这样,心里顿时疼似线绞,温声道:“哭什么,梦里很可怕吗?可怕就忘了吧,好不好?”
“……不好。”如果不是这个梦,他或许永远不知道薛玄微曾为他做过怎样的努力。萧倚鹤终于开口了,他细细描摹着薛玄微的眉眼,小声唔唔,“是很好很好的梦,我一辈子也不会忘。”
薛玄微迷茫地看着他。
萧倚鹤在他肩头蹭干净泪,又笑了,抬头含住他的唇瓣亲吻了许久,才将额头与他相抵:“你要说话算话,再也别让我离开了。”
薛玄微用拇指抹去他脸上的水痕:“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