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含着渗血的指尖,零星道门剑意顺着伤口钻进他血脉,与他魔气冲撞,疼得他眼里瞬间闪上水光。
薛玄微心尖跳了一下,移开视线,阔步迈上通往小岛的木桥,袖中却悄悄将那一点剑意收回。
那时萧倚鹤的道心已然压不住日益蓬勃的魔气。
薛玄微将锦被放在床上,自己则坐在案前,翻看白日-逼他抄写的清静经,笔形一如既往潇洒,但根骨已不如原先硬挺清隽,日渐绵软,笔尾有了微不可查的颤-抖痕迹。
写到最后,似乎是抄烦了,内容从经文变成了记事,今日喂了鸡,钓了鱼,湖边新发了一簇黄色野花;屋后的树洞里住了一窝蚂蚁,早上出来了几只,中午回去了几只,沿途经过了那些地方;还有明天想吃什么点心,他都写得清清楚楚。
烛火将他字迹染上了一层温暖的光,薛玄微刚要说明日会去买他想要的这些点心,岂料刚张口说出一个字,被褥簌簌声响,烛光一晃灭了下去。
薛玄微眼神一警惕,才摸到剑上,下一刻,一个略显瘦薄的身躯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萧倚鹤乘黑去摸索他的唇,蹭他的脸。
他怔愣了一瞬,随即缓和下来,手搭在他肩膀,却是将他向外推。
这已经不是萧倚鹤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他道心蒙尘,行为愈发怪异荒唐而不可理喻,一半是魔气作祟,又一半是想趁机逃跑,薛玄微渐渐熟悉他的无礼行径,斥责道:“下去。”
萧倚鹤不肯,环住他的腰:“冷,抱我。”
薛玄微面色难看,眉心已经微微拧住:“萧倚鹤。”
“叫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