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信。”

最后一句,带着微微的哽咽,淹没在雨声里。

燕煊愣住,他从未见过羿宁如此失态的样子,也从未见过羿宁亲口说出自己的痛苦和害怕。

他从房檐上跳下,伸手拉住羿宁抱在怀里,轻声哄着:“对不起,羿宁,是我说错话了。对不起。”

心脏疼得像是被无数细针密密麻麻的扎进来,燕煊紧紧地抱住他,心头恨不得把宫修贤碎尸万段,可现在却只能一遍遍重复道:“我跟你走,羿宁,我们走。”

以后都不会让你再怕了。

大雨将刀上的血冲刷了个一干二净。燕煊把羿宁揽在怀中,杀出一条血路来。

羿宁忽然伸出手,握住了燕煊没有持刀的手。

沾着雨水和血的手掌,被.干燥温暖的手紧紧握着。

燕煊的刀尖微微颤了颤,低头道:“以后你让我去哪,我便去哪。”

羿宁,我此生都跟着你,别害怕。

*

大雨连绵下了三日,南柯泽已经封城,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

每一天,都有无数人因瘟疫死去。

泥泞的道路上,一匹黑马拉着华贵的马车奔走着,马蹄踩进小道的水洼,溅起飞扬的泥水。

魔辇内,静可落针。

小白和甘儿尽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小心翼翼地缩在角落,用余光打量还在沉默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