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着头,抓住匕首的手却愈发坚定,“人也好,猫也好,它们都组成了我,并被冠以‘连’的名。”
“行,随便怎样认为,请你快点——”煌月终于不耐烦了,“你到底在婆妈什么?又不是要你的命,现实中这也只是放一点血而已!”
楼连忽然问道:“你的心愿是什么?”
“什么……”
于是他又很大声地重复了一遍,声音甚至盖过煌月:“除却身负妖族不得已为之的‘使命’,煌月,你自身的愿望是什么?”
“……”
愿望?
煌月定定地看着面前垂着脑袋的人。
发旋是同自己不同的深灰色,昔日那个软绵绵的人类小崽子如今已经长得很大,吼起来时的气势竟与几千年前那个赫连家老头子极为相似。
只是这问的是什么东西。
他的愿望?
……他哪有什么愿望。
那人却抬起头,如出一辙的碧色眸子不知何时已含着水汽,有种玻璃珠的质感,显得惊人的亮。
“——炎月,你的愿望,是不是死亡本身?”
攥着刀刃的手骤然松了一瞬。
楼连敏锐地察觉到手上拉扯的力道忽然变小,又欲盖弥彰地变回原样,他知晓自己猜对几分,更觉难过:“你杀了花妖涉江,却也因她最后一句而画地为牢,此后余生为妖族卖命,偏偏尾巴又给予了你漫长的生命……”
“所以你渴望一个解脱。”他肯定地下了决断,“如果我这一刀刺下去,我虽然不会死去,但你会消失,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