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面对着一个逝去的前辈,或是先驱,终于完成了某件事情,或说是完成了这个魂灵的遗愿,如今才敢来交差的……释然。
楼连感觉自己的心脏忽然狂跳起来。
秦方飞说:“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也不知你生前的样子,墓上只能留下作为线人的代号,先给你赔个不是。”
“时至今日才亲自来,再说声抱歉。”
男人半蹲下身,伸手,温柔拂过墓碑上的寥寥数字:“他们说,你以前特地交代过,不要我参与这件事,也不让我知道你到底是谁,所以……你与我从前,想必还是熟人。”
“他们在收网,天网恢恢,所有人都会有他该得的结局,你放心吧。”
“对了,这个孩子叫做楼连。”
在楼连发呆的当口,左手忽然被拽了一把,于是他踉跄几步,腰右侧被一手稳稳环住。
秦方飞用对朋友聊天时很熟稔的口吻说,“是一只猫咪,真的猫咪。”
楼连被迫与那块被打理得一尘不染的碑石面对面,刻的字符映入眼帘,想不看到都难。
他忽然簌簌地发起抖来。
秦方飞似乎是笑了笑,那只手箍得更紧了,“他是不是很可爱?”
楼连猛地捂住了脑袋,再也不顾失不失态了。
脑子里仿佛有根棍子在乱搅,眼前短短数字像是和尚的紧箍咒,弄得他脑袋里面不得安生。
“啊……”
他无意识地剧烈喘息起来。
秦方飞却仍在说话,好似什么异常都没发现,语气也是轻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