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感受得到,面前的男人随着她的话语周身罩临而下的越发令人恐惧的低沉怒气。可她脸上却毫不动摇,仍旧字字珠玑:“恕我直言,她做这样愚蠢的事情,也已不是一次两次了。倘若这回江辞辞真的在外头出了事,那也是她擅自行动、自作自受。”
“这样说有点过分了。”孟池樱皱了皱眉,在一旁出声道。
连她都觉得过分,更遑论是靳岩刚了。孟池樱尚未反应过来,眼前便掠过一道黑影。
靳岩刚一把拽起江紫沐的衣领,低了头,离她极近:“你说自作自受?”
男人毫不克制的强大手劲迫使她仰起头,江紫沐目光闪了闪,神情有极其短暂的一瞬慌乱。
“有些话她不会说,我也不会说,但不代表不存在。”
他的声音冷到了极点:“你以为你们的奇袭为什么会成功。因为猎尸者是一群毫无头脑的家伙、是因为你们计划有多完美!?
“是因为那时候我和她在百川大楼。”他一字一句道:“是因为我们在,你们才能成功。
孟池樱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靳岩刚冷沉的嗓音继续:
“F市的时候亦是如此。没有她在,不可能那么轻松突破研究所,更不可能战胜实验体。这之后的每一次行动,都是如此。
“你说自作自受?你说她愚蠢?”靳岩刚冷冷地注视着江紫沐:“每一次任务,都是因为像她这样毫不顾忌自己的‘愚蠢行事’才能成功。你有什么资格,这样去评判她?”
他一直以来,实在是太过给人沉默寡言的冷酷印象,鲜少有在人前说过这么多话的时候。还是如此针锋相对、咄咄逼人的用词,别说孟池樱,饶是江紫沐也怔住了神,半晌没有声音。
“你……”脖子间的大掌力量凶蛮,几乎是下了死劲。她喘不过气来,唇张张合合,顿了好几秒,眸子清幽深邃,强自直视着他:“这、这就是你的真心话了?”
江紫沐直勾勾地看向他:“你敢说你毫无私心?”
靳岩刚没有应她。
他沉默地盯着掌下的女人,黑瞳冰冷至极,仿若一汪蓄满黑雨的深潭。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