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在破口上贴了贴舌尖,像是运用某种大猫的原始手段去帮助愈合伤口。
沃修还快速抬了下眼睛。
崖会泉的目光正从微垂的眼睫下方淌出来,静静与他相望。
会客厅的暖黄光线与崖会泉的目光一样安静,它还是悄然落在两人身上,悬挂的壁钟滴滴答答。
百里被禁言了,宅邸方圆几十里内再无人迹,于是,只有一室的家具摆设不动声色,齐齐围观它们这很少光顾会客厅的主人。
过去良久,在快要锣鼓喧天的心跳声下,沃修终于缓缓撤开些,他还是盯着崖会泉的眼睛,和他保持鼻尖能轻易相碰的距离。
“我今晚已经答了那么多问题了,让我也问一个,好吗?”沃修若有似无地蹭着崖会泉的鼻尖,他低声说,“为什么‘被记住’,在你看来也会是一种报复?”
沃修的提问,便近乎在逼不善于表达自我的人说出最后的那句话,想要压逼出那一句崖会泉竭力隐藏的真心。
崖会泉被桎梏的手腕再次动了动。
崖会泉被沃修问出了姗姗来迟的惊愕与微妙的羞恼,他好像神经方才断连,大脑被沃修的突袭突得直接掉出脑子——还可鞥出门跑了个马拉松什么的,这时,这些早该浮现的情感才被他所感知。
他并不想回答问题,只肌肉绷紧,核心力量做好了把沃修一把掀翻的准备。
再下一刻,沃修却临场变招,一点也不按套路出牌地又说:“我喜欢你。”
崖会泉被强抢回合,顿住了。
有个毛茸茸的东西忽然缠绕上来,还不依不饶地勾了他的腿,又从腿一路扫至他绷着的腰侧。
“稳定剂有点失效了。”沃修的视线只短暂向下移了片刻,他在很近的距离轻轻“啧”了一声,呼吸自来熟地融在了崖会泉的气息里。
那条毛茸茸的东西是尾巴。
还是刚刚呼吸纠缠时的姿势,沃修也仍扣着崖会泉的手,他把错失逃离良机的人圈在自己和墙面之中。
背后描着一轮黑色绒边的圆弧状耳朵立在他发丝间,偶尔还捕捉到什么动静般无声转动一下。
他注视崖会泉的眼睛,两人所在的这一小方地界温度都比其他地方高两度。
他的尾巴四处游移里一阵,最后绕上崖会泉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