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复一日,傅千凝瞧出端倪,自觉以学医为名,四处采药、助人,给这对青梅竹马更多的空间。
在曾祖父母、秦老岛主等人心照不宣的撮合下,宋思锐算是把他的小螃蟹哄进袖内,如影随形。
某件事,某些情愫,日积月累,自然而生,发展到密不可分的境地。
宋思锐没法细究,昀熹自何年何月何日对他滋生出不一样的态度。
最明显的那次,她蒙了眼,独对三十多人围攻,打得大家落花流水,是他捧了糕点去劝解,得她一句“傅章鱼,算你有点义气”。
原是极其平常的言辞,他不以为意。
可她扯下布条的一刹那,澄明眸子一瞬不移凝视他双目。
他们眼中仅有彼此,容不下世间旁物。
柔润,缱绻,蜜暖,在视线碰撞间交融,使得满场哼哼唧唧的呼痛声、抱怨声即刻消失。
···
宋思锐的耐性非同小可。
好不容易盼到她及笄,即便已具备独揽青睐的把握,他仍忍住不道破。
那阵子,宋思锐日常抚琴时,不再拘泥于曲高和寡的古琴谱子,而是挑拨勾弦,伴她清音宛转。
雅致庭院内,早春花树初发,暗香浮动,沁人心脾。
风摇花枝,扫荡唧啾鸟鸣,绮年玉貌,一对璧人。
迤逦音色起于琴弦,嘹亮清嗓吐自吼底,恰似鸾凤和鸣云端,翩绵飘逸,渺远洌澈,又如百花荣耀春风,丰美多姿,瑰丽无穷。
“门掩苍苔雨,留春不住,望尽桃花意。
凭阑处,独看双燕栖迟。”
昀熹唱完一段不符合她个性的唱词,因乐韵中的愁绪而缄默。
宋思锐抬目注视她清丽容颜,指间韵律一变,换成稚趣童谣。
昀熹杏眸乍亮,笑睨他:“这……是什么?”
“嗯……就叫《小螃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