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不可,恪王殿下前日才当众杀人,连国子司业家的三公子也遭了难。满朝奏书飞如雪片,皇上却也只是责他去寺里养心。老爷多次吩咐、近日若是遇见他,避让为上,切不可冲动。”
谢璀便按捺着怒意去看那少女,少女还是端然文静的模样,说话也温顺柔软:
“我自小已习惯了,阿璀哥哥不必在意。”
谢璀松了胸膛的怒意,隐忍着道:“我们先走,免得惊扰了公主。”
少女没有再言语,只是望向远天惊飞的鸟群,它们张开雪白的翅膀,乘着秋风消散在白茫茫的芦花里,像是一场自由自在的雪。
风掠过江岸,吹起象牙铳托上坠下的血红珊瑚,撞在包裹着苍白指节的铸金扳指上,声与色都是繁华雍容的味道。
那峻峭的手却随意地将鲁密铳抛给马后侍立的青年,司仲瀛懒洋洋的声音纱一样飘摇下来:
“今日乏了,蓬山,你去催笙歌湖的妈妈把那花魁送过来,这都半月了,她伤总该好了吧。”
曹蓬山静默地躬了躬身,迟疑道:
“殿下,皇上和那位大人多次提醒,请您近日务必慎重……”
他话音未落,司仲瀛的马蹄便缓缓踱过来。马上高大的影子伏下来,像一大片阴寒的冷云。
曹蓬山便觉得后脖子被人抚了抚,仿佛逗狗似的,却叫人的寒毛一根根立了起来。
司仲瀛并不看他,只是微笑:“蓬山,你的耳朵应当知道,什么该听、什么不该。”
曹蓬山沉默了片刻,恭敬地弯下身子,捧着鲁密铳退了下去。
他悄寂无声地走到外围的侍卫处,便有小厮讨好地来接东西。他摇摇头示意不用,却在视线扫过侍卫们时,微微皱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