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揭开面纱,席上顿时静默无声,好半晌才有人倒吸一口热气。

“这……”王涝皱起眉头,想起了救他一命的惜令公主。但眼前人虽与惜令有些相似,却平生艳丽了许多。其眉眼间,仿佛孕育着秾艳得化不开的血色。

十息之后,席上顿时哗然。众人吵吵嚷嚷着惜令公主,灭国祸水,传言不假。

寅丘厉想起了自己藏在府中的惜令公主,察觉不对,扔了酒坛,只喝道:“席下何人?”

女子带泪一笑,道:“妾乃惜音,排行十三,自幼养在深闺。而今国破家亡,不敢有所求,只望大人饶了妾的母亲。”

话落,女子抬眼凝视寅丘厉,“妾的亲生母亲只是宫中舞妓,没有位分,还望大人高抬贵手。若大人答应……”女子左手抚上肩膀,轻轻扯开些许衣裳,“妾愿终生服侍大人,且绝不求名分。”

寅丘厉心神一晃,险些忘了家中娇人。

王涝却若有所思地望了女子一眼,而后慢道:“既然你母亲是舞妓,那你也会跳了?”

“大人,”女子双颊微红,略有薄怒,“妾是一国公主,虽不得宠爱,但也绝不会以舞怡人。”

“哦?那就叫你的母亲来献吧。”

“大人!”

女子泪盈眼睫,垂首轻道:“我母亲已然年老,若诸位大人有此兴致,妾献便是。”

“好!” 寅丘厉闻言鼓了一掌,颇有意味地望向女子,“既然惜令公主逃了,来个惜音公主也不错。王涝,你说是否?”

“将军大善!”

“哈哈,”寅丘厉抚须大笑,“都说祐朝的苏绣凤涅舞举世难见!大家不如就观此舞。”

众人拱手作礼,直道:“善!”

寅丘厉挥退斟酒侍女,道:“来人,奏乐!”

片刻刚过,宫中乐人已摆开阵势。尺八先行,羌笛合奏。

女子轻抬双手,顿急顿缓,随着芦笙、角、笳、节鼓、琵琶、箜篌之声顿起顿落,一直舞到寅丘厉座下三尺。

寅丘厉浑身巍然静止,只眼球随着女子转动。

突然之间,女子右手划过肩膀,红衣半落,脚步间离寅丘厉只余一尺。

寅丘厉嘴角大扬,手中酒盏落案。

女子纤手游过腰间,玉带轻轻扯落,红衣间玉肌若隐若现。

寅丘厉下意识张开双手,志得意满欲要接过美人。

女子玉带一扬,就势倒进了寅丘厉怀里。

只是除了玉体横陈之外,一同而来的还有穿胸而过的玉带。

那看似寻常的玉带,竟是一把软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