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继续说了,加里亚。”宁泽川友情提醒。
“说……我说到哪来着。”加里亚跪在地上,努力理清自己的思绪。
“粮车,被派到了飞沙境。然后呢?”宁泽川实在是看不过眼,端起桌上温热的蜂蜜柠檬茶,放到加里亚手里,示意他坐回椅子上。
“然后……然后……”加里亚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畏惧地望向埃德蒙,几近绝望地低声说:“然后,就在进入飞沙境境内的时候,被不知何时埋伏在此的叛军,一手截获。”
埃德蒙眯了眯眼,讥讽之色顿现:
“可知我为何要杀你?飞沙境洛蒙一系的叛军
本已弹尽粮绝,这波粮车,直接喂饱了他们,他们从后方袭击了王军,导致王军溃败。无论这命令是不是你亲口所下,作为粮官,你——都该死。”
死字落地,加里亚面色又变得惨白。
“臣下知、知错!只是那道命令确实不是我下的呀。”他重新跪下,“还望陛下查清真相,找出真正的内奸,到那时,再处决我也不迟!”
埃德蒙冷哼一声,不再看他。
宁泽川思索片刻,轻声说:“我记得,在大殿之上,你曾经说过,你已经有怀疑的对象。并且,这一切,似乎与某种魔法有关?”这正是他当时出手,将加里亚留下的原因。
加里亚点头:“两位主教私下里一直研习和传授邪异之术,早已是所有人见怪不怪的事。我的每一任属下,都频繁出现怪异的行为,不是他们从中作怪,还有什么可能?只是,只是我对这种事情一窍不通……”
“邪异之术……”宁泽川蹙眉。
这个说法,还是太过宽泛了。
他看向埃德蒙,轻声说:“当初我在创世之时,仅仅在大陆洒下了黑魔法、绿魔法的种子,随后又允许一些散神落在人世。不过到了后来,许多因素交互作用,似乎在不同的地域演变出了各种派系。然而,无论是哪一种派系,在常人眼里,如果无法归为神迹,都会看作是邪异之术。”
加里亚看着他,似乎不解他话语的含义,眼中带上了探究。
埃德蒙勾了勾唇,大掌轻抚过重剑黑气缭绕的剑身:
“确实如此。”
“我会找机会看望这两名主教。不过在此之前,还需要确认一件事,”宁泽川说,“加里亚,你的几个属下,是否无论更换掉谁,平日里都会经常聚在一起?”
加里亚一愣:“是的,殿下,当然。他们就在我的隔壁房间值守。”
宁泽川闻言,心下已经有了一个想法:“那么,带我去你们办公的地点看看。”
“是。”加里亚说。
在他们行将动身之际,一名侍从快步从餐厅外匆匆忙忙地跑进来,手里捏着厚厚一沓暗黄的金笺、铜笺:“殿下……陛下!”
“怎么了?”宁泽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