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里想到两日后的成婚,指尖紧张得一颤,尖细的针尖刺入指腹,带起一溜细小的血珠落在大红的嫁衣上。
她向来皮实,没将这点小事放在心上,可看在刚给她倒水回来的淮安眼中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他忙丢下茶杯,在身上擦了擦手,疾步跑过来。
倒真的像是憨厚的农夫见到妻子受伤一样紧张无措。
他抓着傅里的手,轻轻挤了挤污血,“痛不痛啊里里?都怪我,来,衣服放在一边我来做,你去屋中歇着。”
傅里看到他丢杯子的样子实在是像极了沙和尚,又恍若看到了尔康的影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嘶,你还笑?你这小狐狸……”
淮安不满地皱紧了眉,气得捏了一下傅里的脸颊,直接把人抱起来丢进柔软的床榻上,扯过被子盖好,“等着吧里里,看为夫给你做一套让你毕生忘不掉的嫁衣!”
月宫。碧莲殿中。
“啪——”
精致小巧的茶杯被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色泽浅淡的茶水迅速洇满一小片地面。
“贱婢!贱婢!都是贱婢!都得给我死!”
青檀纤长的五指握住桌角,时常泛着红润的指节隐隐泛白,想来是气得不轻。
碧莲殿中的侍女乌压压跪倒了一片,皆颤栗着不敢吭声。